【春节副刊】曾经的我与动物们





 
模糊的印象中,我家是养过一条狗的。
 
都说狗是人类的好朋友,它们乖巧懂事、忠诚可靠,但还没等我切身体会到这些,我家的这条狗就成了死狗,印象告诉我它是被门前路上过往的车辆撞死的,但这印象很不可靠,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已经死去这一点是很可靠的。
 
从此我们家再也没养过狗。
 
 
 
关于我家的猫,可以说的比狗多很多。
 
据说猫要在它很小的时候就得开始养,否则留不住。所以当我还是一个小学生的时候,我家就养了一只乳猫,刚来的时候它很害羞,整天躲在不为人知的黑暗角落里,只在吃饭的时候出来啃两口,一看到人走近又立刻撒腿避开,我觉得它很可爱而且可怜,就开始下河为它捞小鱼吃。
 
在我小的时候,我们那里有很多叫“饭勺”的鱼类,它们趴在石头底下,用脚稍微一赶就进了竹簸箕里,我很喜欢捕捞它们,因为这既可以名正言顺的下河玩水,又可以缓解许久不吃肉的肚子的饥渴呼唤,不过它们的肉质不是很可口,而且收拾起来比较麻烦,需要清理内脏还要熏干,所以后来我捞的“饭勺鱼”就专门给小猫吃了。
 
就这样,我和那只小猫越来越熟,它长得也越来越肥,胆子也渐渐地肥了起来,开始慵懒地在门前的李子树上打盹儿、磨爪子、自娱自乐,家里的沙发垫子也被它抓了个面目全非,惹得老妈放言要宰了它。幸好它抓老鼠的功力还不弱,用功补了过。
 
那时候家里用的还是土炉灶,烧的是柴火,冬天来的时候,它也很冷。白天它就跳到我的腿上取暖,我假装推它下去,它又跳上来,我又推,又跳,再推,还跳……如此数次,它便自己眯眼蜷身地贴在火炉旁,但没过多久它又瞅准机会跳上来,我不再赶它,它也就放心地睡个好觉。到了晚上,所有人都不要它,房门紧闭,它只好钻进尚有余温的土炉灶里,第二天我们一看,大笑不迭,原来它的红鼻子上沾了一抹黑色的小胡子。
 
 
 
牛在我们那里,都是用来耕田的,农村舍不得吃牛的肉。
 
要说牛最苦的日子,就是春耕时节了,见过春耕时劳作的牛,就能体会到“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你”这句话的分量,等到田里插满秧苗,它们就快活了。
 
春耕后,就轮到我们这些细伢子去放牛了。要想放牛轻松些,就将牛赶到山上,守在下山的关口处就行,如果是夏天,还可以去附近的河潭里游水,但这是不负责的行为,一旦牛趁这时候下山,有可能会啃食附近农田里的秧苗,有时候还会惹得两家人相互仗骂。
 
不将牛赶上山的时候,我会用绳索牵住牛鼻子,在已经插好秧苗的田埂上放牛,秧苗已经长到腰部,田埂上的草也很肥美,但牛还是要吃上几个钟头才能填饱肚子。牛也会察言观色,在你盯着的时候它会“专心地”啃草,等你一转身或者一偏头,它就会瞅准时机咬下一颗秧苗。在田埂边吃草的牛也变得贼头贼脑。
 
我们那儿多养水牛,是一种通体接近靛青色的长角牛,体型庞大,四肢粗壮有力,重可达上千斤。我一度以为牛不会游泳,但有一次亲眼看到一种体型较水牛瘦小的黄牛轻松游过一条百余米宽的河,才改变这一观念,后来又听同学说过他们那儿的水牛都会游泳,但始终没有见过。
 
 
 
我曾经为鹅哭过,这事在我们家已成为典藏版回忆。
 
那时村里还有一到四年级的小学教育,我就在村里上学,某一天放学回家后我被告知有一只鹅被杀死做成了菜,于是我很不开心,把自己关在楼上房间里,哭得很厉害。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这些片段,至于后来是怎么被劝服的,有没有吃那只鹅的肉等等,现在都忘了。
 
我之所以会哭,是因为我经常照顾它们。鹅与鸭子不同,鸭子对秧苗没有兴趣,鹅就会啃食,因此我会像放牛一样负责放鹅。通常的情况是,放学后,我将它们从栏里放出来,在门前的河里沐浴过后,就沿着公路两旁的青草一直啃下去。我手里会拿着一条小板凳、一根竹条,就这样走走停停地跟在它们后面,直到它们将肚子填得像屁股一样圆滚滚才收工回家。在我的照料下,它们飞速生长,硕果累累,一个鹅蛋足有两个鸭蛋、三个鸡蛋那么大,我和它们也建立了十足的默契,我的竹条往东一挥,它们绝不会往西边走。
 
只可惜后来它们是怎么一点一点地消失了,我一点也记不清了,多半是被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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